歌尽桃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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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(毕业番外)扒一扒我丧心病狂的手残语文老师和话唠英语老师

*2300粉感谢,最近忙功课,七月前应该不会再冒泡了T3T


*毕业季,有点触景生情,于是想起了这个本来应该(不会)再填起来的番外

 

*设定是正篇里没有详写的小喻和小黄过去的故事。没想到我还有补完这个设定的一天(拍胸口

 

*祝大家毕业快乐

 

正篇走这里

 


 

——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

 


喻文州走出大礼堂的时候,毕业典礼已经结束多时了。明明高考的时候还是连绵阴雨,现在却迎来了别样热烈的阳光——刺眼的光线透过繁盛茂密的银杏叶,在青石砖上投下一片片深色的阴影。

 

校园的东广场上聚集着一批批同学,穿着朱红色西装、打着金边条纹领带,吵吵嚷嚷的四处拍照。喻文州看了看手表,心想在礼堂里耽搁了够久,差不多该轮到自己班拍照了,于是加快脚步穿过回廊朝东广场走去。

 

“啊!”

 

“……!”

 

砰的一声,喻文州在转角撞上了一个横冲出来的人影。对方显然急着赶路,额头结结实实的碰上了喻文州的。两人一时都跌倒在地,头昏眼花的爬不起来。

 

喻文州摸了摸脑门,还好,没有肿。不然顶着一个肿脑门在毕业照上,可是一辈子的遗憾。

 

这时候他才有功夫打量撞上他的那个冒失鬼。

 

那少年染了一头褐色短发,稍加打理,便显得帅气张扬;他身高约莫和喻文州差不多,可能还比他高了些许;而当他抬起脸来时,喻文州却禁不住一挑眉——他从未在学校里见过这个男生。

 

随后,他的视线落到对方的制服上。那是藏青色的西装和领带。喻文州心中顿时了然,那并非学校本部,而是国际部的礼服。

 

这个男生应该是国际部的学生,这也是自己未曾见过他的原因。

 

“Hey,You alright?”

 

许是注视着对方的时间有些太久,那少年眨眨眼睛,伸出手在喻文州眼前晃了晃。

 

喻文州惊了一跳,随后条件反射的说,“I'm fine, Thank you...”

 

不要怪喻文州。尽管身为历史班班长,并且早早的预录取了一所985大学,他的英语由于缺乏操练,仍有着所有中国学生一样的通病。

 

好在他把差点跟着蹦出来的“And you?”给咽了回去。

 

咬到舌头了。

 

看着喻文州不甚好看的脸色,那少年担心的蹲下身,道,“那个……我没撞伤你吧?要不要去医务室?”

 

……你会说中文啊?

 

喻文州内心一万条柯基轰隆隆的跑过。他这次总算记得露出一个还算正常的表情掩盖了内心的卧槽,说,“谢谢你,我没事。不过我现在……”

 

“好好好。你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那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,随后眉飞色舞的道,“我说,你们学校可真棒啊!又大,位置还好,房子也漂亮,还有游泳池!这个操场好大啊,跑一圈有400米吧?而且出门就有地铁,太方便了!要是我们国际部也像你们一样就好了,就是……”

 

“那个,我现在要去拍照了……”

 

喻文州再次无语的打断了他。

 

不是他没礼貌,身为学生会主席兼辩论社社长,喻文州以彬彬有礼、善于聆听著称,极少粗鲁的打断别人。

 

然而眼前这位国际部的哥们儿,实在是有些太过热情,让赶时间的喻文州吃不消他的好意。

 

“哦,好好好……那我们待会见!”少年扭头看了一眼东广场,抱歉的吐了吐舌头,喻文州方才得以离开。

 

以这位兄弟的语速和口才,绝对是辩论社的好苗子啊!喻文州感叹着。

 

学校的辩论社在市里拿过奖,也是学校的明星社团,这和社长的鞠躬尽瘁是分不开的。

 

——然后他想起来,自己已不再是辩论社的社长了。

 

他即将面临毕业,这是他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踏上这片土地。

 

喻文州怔住了——三年的回忆在他脑海里纠结缠绕。被高考压制多时的离别愁绪,顿时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爆发开来。

 

他再听不到那日复一日响了三年的铃声,再吃不到那并没有多美味、却填补了晚自习饥饿的夜宵。

 

他也不必再每天六点准时起床出操,站在国旗下唱那早已耳熟于心的国歌;他也不必每日背诵十数遍他不擅长的理科公式,也不必扛着装满作业的书包风风火火的跑去教学楼。

 

他不必再为班级和年纪活动呕心沥血、熬夜写策划,也没有宿管半夜来查他的房;他不必再为了寝室的卫生焦头烂额。

 

他自然也不必再为辩论社劳心劳力——那已是下一任社长,一个才华横溢的高二女生的职责。

 

他三年来所熟悉的一切,都已离他远去。

 

喻文州忽然放缓了脚步。他有些不那么想快些赶到东广场去了——这条已经走过无数次的路,在他眼里忽然变得那么短,那么短。

 

喻文州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热爱这片土地。自从初中填报志愿,放弃四大名校而选择了它,他知道这所学校将影响他的一生。他为母校而自豪,一如他对母亲的眷恋和依赖。

 

而如今他即将离开。

 

一拐弯,熟悉的东广场出现在他的眼前。学校创始人的铜像下,全班同学整整齐齐的站成三列,一个女生不断的点着人数。看到喻文州到来时,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“班长,快来,就差你了!”

 

喻文州迅速调整好心情,重新挂上温和得体的微笑,小跑过去道,“对不起,学生会有些事情,耽搁了。”

 

“哎,班长就是这么负责。”另一个学生笑道,“都最后一天了,还管这些规矩做什么?你看,我连皮鞋都没穿。”

 

喻文州一挑眉——他的目光落在那男生脚上的凉鞋上。

 

今天的确很热,但并没有到穿上皮鞋都会中暑的程度。

 

“你带皮鞋了吗?”他忽然开口说道,声音一如平时的温柔有磁性,却生生降低了周遭的温度。

 

那学生一怔,道,“没带……”

 

“那去借一双。我陪你。”

 

说罢,他便强硬的拽住那男生的胳膊,带着他离开了铜像。

 

对方本来是想反抗的,然而喻文州似乎拥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。这种气场曾经无数次帮助他在辩论场上为他赢得最佳辩手的称号,也曾经帮助他在处理学校班级事务上无往不利,也为他赢来无数学妹的一见倾心。

 

在这种堪称王八之气的压力下,那男生将反抗的话语咽回了口中,乖乖的跟着喻文州离开。

 

只是,喻文州心中也在烦恼。全年级都在拍毕业照,大家的皮鞋都是要穿的;这个节骨眼去借,哪借的到呢?

 

这时,他的视野里出现一个身影。喻文州眼睛一亮,高声叫道,“同学,等一下!”

 

对方的脚步顿了一顿,随后停了下来。

 

喻文州三两步赶上前去,露出他招牌式的温和微笑道,“你好,我们现在要拍毕业照,但是这位同学缺一双皮鞋。请问我们能借一下你的鞋吗?我们拍完就还给你!”

 

对方——正是方才撞到喻文州的那个话唠国际部学生。

 

话唠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极快速的道,“可以啊,没问题!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他干脆利落的脱下自己的两只鞋子,随后交给喻文州道,“喏!给你。”

 

这爽快气连喻文州都吓到了,但他好歹还记得道了声谢。身边那穿着凉鞋的男生则是瞠目结舌的瞪着那话唠,好像看到了什么外星人一样。

 

“谢谢你,真的帮了我们大忙了。”喻文州道,“你是国际部的学生吧,叫什么名字?我一会儿来还鞋子。”

 

“啊没关系,我反正现在没啥事情直接在这里等你们拍完就行。”话唠笑着道,“我中文名字叫黄少天,今年18岁和你一样大。你直接叫我少天就行。你是喻文州吧?刚才毕业典礼上看到你代表毕业生发言了。你说的很好啊,我喜欢你那句‘每一片银杏叶都是不同的我们’,还有……”

 

……

 

过了好一会儿(也有可能是两会儿,三会儿……)喻文州才带着同学回了自己班级。历史班男少女多,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得正欢,见他们回来立刻禁了声,一脸的欲盖弥彰。

 

喻文州随便捉了一个,笑着问道,“聊什么呢,这么开心?”

 

“喻文州的微笑”是能和“魏琛的脏字”、“冯主任的唠叨”一起并列校园三大杀器的杀手锏之一,几个女生当即缴械,一五一十的坦白了个干净。

 

“你们认识那个人?”喻文州疑惑。

 

“你说黄少天吗?他可是国际部的风云人物啊!”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道,“他是他们篮球队的队长。长得帅,性格好,超受欢迎的!而且上次运动会,国际部单人项目得分最高的就是他!”

 

“对对对,我就是上次运动会的时候注意到他的!”

 

喻文州默默不语,他的体能比他的理科还要灾难,整场运动会光记得整理分数了,自然不知道谁出了风头。

 

“而且成绩特别好。他上的那个大学……那个……什么来着?美国的?”

 

“名字忘记了,反正是个藤校!”

 

“这样怪不得可以做毕业班代表了。他刚才的演讲说的可真好!”

 

“呃,你竟然听了?”

 

女生们再次叽叽喳喳的闹作一团,为男神光临学校感到无限的兴奋。

 

喻文州一怔——他忽然想起这话唠为什么听起来耳熟了。适才,自己的毕业生代表发言结束后,紧接着的就是国际部的毕业生代表发言。因为他忙着处理后台的事务,所以没有看清发言人的脸;而那个演讲却是让他印象深刻了许久。

 

——“传承是一种美德,颠覆是我们的责任。”

 

原来是他。

 

不知为何,喻文州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。看到他的瞬间,他便莫名有了一种直觉,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热爱这所学校的人。

 

那毕业演讲则更甚;虽不煽情,却极动人。冷静理智如喻文州都为之动容,更别提还有不少女生当场痛哭起来。

 

虽然没有任何证据,然而当他注视着黄少天的眼睛之时,他知道他们是互相理解、心灵相通的。

 

他忽然感到高兴又遗憾。高兴,是因为结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;遗憾,却是因为他们的友谊尚未开始,就要分道扬镳。

 

他抬眼望去,只见黄少天并没有穿自己给他的凉鞋;他光着脚在飘落的银杏叶上走来走去,伸出双手对着蓝天,感受着新鲜热烈的阳光。

 

他想,他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
 

这片阳光,这块土地,已不再属于他们。而雅典园的传说还将继续。这所学校还将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,每一片银杏叶,都昭示着一个不同的、全新的存在。

 

——这是传承。

 

他忽然微笑起来。他起身,走到黄少天身边,道,“你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?”

 

黄少天一怔,随即笑道,“你在问我的专业嘛?”

 

他思考了一下,说,“我大学准备修个double major。虽然我理科不错,我也很喜欢literature,就算要进NBA我觉得我也不是没有门路(汗)……”他顿了顿,忽然露齿而笑,笑容如阳光一般璀璨耀眼。

 

“不过,我要学Education。我的理想是做一个老师。”

 

他掷地有声的说出他的梦想,目光清澈而纯粹,不含一丝杂质。

 

好似无声的赞同般,一阵微风自骄阳之中吹拂而过,扬起金红和蓝白的领带。

 

喻文州直视黄少天的双眼,也笑了。

 

他轻轻的说,“我也是。”

 

宁静的红墙绿瓦和满地银杏叶,是这一刻唯一的见证人。

 

彼时的他们,还不知道半年以后金校长就会退休,而他们避之不及的“冯主任的唠叨”即将变成“冯校长的超长篇大论”。

 

他们不知道一年以后,原在帝都任教的国家物理名师叶修老师——同时也是学校创始人的后代——即将转来他们学校。这个人,将会成为万千物理学子们为期三年的噩梦。

 

他们也不知道三年以后,干了十来年的老教师魏琛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,升任语文组组长和教导主任。以叶修的话来说,是“成功拖累了我校的文化程度和文明水准”。

 

他们更不知道四年以后,中师大化学系的王杰希和上师大生物系的张佳乐,将会为了谁能挣得叶修的青眼而在中央大楼前大打出手。

 

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,若干年以后,喻文州和黄少天,当初萍水相逢、如同相交线般短暂相交的二人,竟会在茫茫人海之中再次重逢。

 

再见的他们,可能早已不复当初的青涩、稚嫩,也可能褪去了纯真变得世俗老练。

 

他们可能在美国,在中国,可能触手可及,可能天涯海角。

 

然而三年的回忆早已凝结了春华秋实,聚集了夏荣冬蕴,化作渴望教书育人的初心,深深埋藏在他们金子般的心里。

 

——“你好,我是喻文州,今年的新生。请问高一9班怎么走?”

——“手机给我吧,一会儿魏老师要生气了。” 

——“课文背了吗?一会儿要默写,快准备准备。”

——“我是学生会主席喻文州,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?”

——“魏老师,这是我们班集体送给你的礼物。祝你教师节快乐!”

——“最后一次运动会了,好好对待吧!”

——“高三一定要加油啊,最后一年,成败就在此一举了。”

——“我爸爸想让我学商,但是我想当老师……”

——“谢谢老师!”

……


少年们即将分道扬镳,各奔东西。


他们脚下的路,通往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
 

可是,只要一直不停、不停的走下去,前路终究会交汇。

 

回到那,梦想开始的地方。

 
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 

谨此 祝 所有学子 考上理想中的学校 前途似锦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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